“送赠票,设热线,甚至有包车,可到地方一看,还是和平时地摊展会的东西一样,没有一点变化。”1月9日,在北京全国农业展览馆3号馆门口,刚刚走出展馆的周大妈这样向路遇者抱怨。
周大妈家住北京市丰台区,因为受到赠券上“购买年货到农展,欢欢喜喜过大年”文字的诱惑,所以今天起了个大早,穿过大半个城区来赶展会。已经是上午11点了,嗖嗖的冷风中,三三两两的中老年人正往里走。在他们拿着的赠券上,记者还看到这样的宣传语:“本届年货会将有来自北京、上海、天津、新疆等二十几个省市的知名企业、批发商、销售商,荟萃各地的名、特、优产品,是历届年货展会参展品种最多、货源充足、质量上乘、规模最大的一届年货展会,所有商品全部低于市场价格。”
但两个小时的采购,还是让周大妈有一种不满的感觉:“过年了,烟酒茶应该少不了吧,但在这里你买不全,也买不到。与其说这是一个年货会,倒不如说是一个服装展销会。”确实,走进农展馆展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服装采购区,临时搭起的简易棚摊位每个大约有3~5平方米,服装鞋帽等商品都一股脑儿堆在那里,价格一般从十几元到几百元不等,许多商人在大声地叫卖,有些商家还用上了高音喇叭。逛完了几十米的服装长廊,好不容易才在一个拐弯处找到了“土特产年货商品采购区”,这里有二十多家销售糖果、山楂、香肠的摊点,边品尝边购买是这里的特色。但记者没有看到像双汇、思念等大厂家的身影,一般都是中低档产品。
据全国农业展览馆的一位工作人员介绍,像这样传统的年货会他们每年都要举行一次,商品一般以中低档为主,来采购的人群一般也都是中老年人。这位工作人员介绍,为保证产品的质量,在招商阶段,他们就设立了组委会办公室,负责监管商品的质量,包括从销售摊点的进货渠道、市场价格上予以监督、抽查;在展会期间,他们还设立了售后服务办公室和热线电话,负责处理由产品质量引起的纠纷。而真实情况是不是如此呢?
在一个销售座椅毛绒、布衣靠垫的销售摊点前,一位销售人员告诉记者,他们只需在年货展会的组委会那里登记完手续,交上摊位租金后,就万事大吉了。至于货物的来源和经营方式,组委会没有人问过,“那是我们自己的事。”当记者正在和这位销售人员攀谈时,一位女士推着装满货物的手推车赶来“补货”,问她进货的渠道,她说“从自己的仓库里提来的”。由于接近中午,设在展会边的售后服务办公室没有人,保安说“工作人员可能吃饭去了”。记者于是拨通了热线电话,一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先生说他不在北京,又告诉记者可以联系薛女士。当记者拨通薛女士电话时,她告诉记者自己很忙,正在开会,有什么事直接找售后服务办公室。到下午12点30分了,记者还是没有等到服务办公室的工作人员。
“利用年末展览的空当期,在一些大城市的展馆、公园搞年货展销会,这是一些展会公司经营的高招。”河南郑州一家展会公司的齐经理这样“揭幕”。至于参会的销售人员大都也是一些小商贩,或者是夫妻,或者是个人,他们一年四季专跑这样的交易会,既没有营业执照,也没有固定销售点,交易会一来,到批发市场或一些加工点购进一批货,这边就吆喝着卖起来。一家服装摊位的老板告诉记者,19日农展馆这拨交易会结束后,他又要去赶25日开始的北京地坛庙会,那里也有这样的服装采购区。
春节期间,有一些年货交易会应该是件好事,但档次太低,监管疏松,商品的质量就不能不令人担忧。“以各种名头的交易会作为促销手段,这本身无可厚非,但问题的关键是怎样把住这些‘年货’的质量。”上海市会展行业协会专家库成员胡华认为,在这方面,首先要负起责任的是展会的组织者,因为年货交易者大都是单个消费者的个体行为,关系到老百姓生活的方方面面。他建议说,最好的办法是抬高参会门槛,提高商品的档次,比如吸引生产厂家直接参与,留存参会者营业执照或身份证等有效证件,这本身就是对产品质量设置的一道监管措施,避免“地摊货”堂而皇之出现在年货交易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