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生活在海边,每年都要经历一两次台风洗礼,但是像菲特这样凶猛的台风,真还是第一次,鬼哭狼嚎一样的呼啸风声加上黑夜中被暴风裹挟的各种物体砸向地面和建筑物墙体的剧烈撞击声,让人真的有一种天崩地裂的感觉。”虽然台风过去有一周的时间了,回忆起10月6日晚到7日凌晨在单位值班防台排险的经历,浙江省平阳县质监局食品检测中心负责人谢炳涛依然心有余悸。
根据工作安排,6日晚,他和同事邓昭浦、董荣建、鲍忠赞4人负责在菲特登陆之夜看护平阳县质检院、平阳县食品检测中心112台总价500多万元的仪器设备。因为平阳县几乎每年都会遭受台风影响,年年都有台风值班,4位同志接到任务之后都没有太在意,只是像往年一样准备好防台抗台物资,心里并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谁也没想到,当晚自己要面对的是有记录以来在当地登陆的最强台风。据报道,菲特登陆时最大风力达到14级(局部17级),给鳌江带来了史无前例的巨大灾难。
6日晚21点到7日凌晨3点,4位同事一起度过了有生以来最为惊心动魄的6小时。谢炳涛和同事们说,庆幸的是最终责任心战胜了恐惧心理,让他们排除了意外险情,保住了实验室价值500多万元的检测仪器。
6日21时,瓢泼大雨如瀑布般倾泻大地,狂风夹杂着暴雨呼啸而过打在窗上,窗户上传来“啪啪啪”的玻璃撞击声。深夜23时40分,风暴更加肆虐,推动着一切可移动的东西,四处乱撞,雨点就像子弹,几乎与地面平行着飞射而来,撞击在玻璃上,发出重重的破裂声。此时谢炳涛接到上级电话,说强台风有可能在西湾登陆,如果真是这样,情况将更加恶劣。因为平阳县食品检测中心位于鳌江鞋城A区河边,地势低洼,四周又无高楼遮挡。
此时,拿着手电筒正在二楼实验室附近巡查的董荣建,听到一阵一阵金属的爆裂声,他绷紧神经,集中凝神,寻着声音发出的方向找去,在窗户边看到发出爆裂声的是铝合金窗户立栏,此时已向外歪斜,随时有被强台风掀走的可能。见此情景,他立即电话通知谢炳涛,自己则想办法用力防止窗户继续倾斜。
不到1分钟,其他3位同志都赶到了现场。因二楼实验室的窗户均未固定在墙壁上,一排窗户相连靠着铝合金立栏的支撑立在窗户架上,谢炳涛他们意识到,如果这根立栏被撕裂摧毁,捣毁的就不仅是这一两个窗户和这一两个实验室的仪器设备,而是二楼的所有窗户都有被掀翻的可能,那样整个二楼几个实验室的500多万元的仪器都将面临被风雨袭击损坏的可能。
此时在楼房外面,不断传来房顶被掀翻、铁皮从房顶砸到地面的尖裂声,玻璃爆裂的破碎声,谢炳涛一边向领导汇报险情,一边扛着巨大压力和恐惧,和另外3位同事强制镇定住自己。在这千钧一发时刻,谢炳涛说:“在墙上凿个洞,用绳索一头牵住窗户立栏,一头捆绑在墙上。”
那时,应急灯已没有电,借着手电筒的束光,又因没有绳索,他们拔下了全院的网线,拿来应急用的螺丝刀和铁锤,在墙壁上凿孔,由力气较大的邓昭浦和鲍宗赞用网线拽住窗户立栏,董荣建将螺丝刀固定在墙上,用铁锤对准一下一下打击,然后由在墙壁另一名的谢炳涛从洞中接过网线,进行捆绑加固。
就在捆绑的时候,一阵狂风呼啸而来,一楼传来大门玻璃撞裂的破碎声,狂风沿着楼道往里撞,瞬间传来噼里啪啦的各种家具物体倒地声,情况越来越危急。但是想到二楼实验室这500多万元的仪器安全,他们使出浑身力气固定好栏杆不要让窗户出险。风一阵紧似一阵,他们紧紧拽住网线不松懈,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花了近一个小时才将窗户立栏成功捆绑在墙上,而此时,他们都已筋疲力尽,瘫坐在地上,祈求着风暴早点过去,黎明尽快到来。
7日凌晨5点,天亮了,风已过,雨也停了,拖着疲惫的身子,一脸倦容的他们,推开了窗户,才发生外面已是一片狼藉:树木或被拦腰折断或连根拔起,广告牌倒了,墙壁塌了,附近工地上几十米高的塔吊被折断,砸向地面。他们转身环视了一下身边完好无损的检测仪器,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