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实:谢先生,我给你提个问题,我们在争论,很多专家反对给农村建筑做标准图,就是农村建筑怎么提供固定的东西让所有部门都适用,这个很困难。我们给提供一种结构体系,标准图全部到位了,这样对安全什么东西是能负责的,一旦提供体系,变化如何解决安全问题?
谢英俊:所以我们用钢架结构控制它的安全性,墙体本身不承重的话,钢架这种东西可以在工厂可控制的范围之内生产,也可以大量复制。就是透过我们对部分的管子跟设计,来控制抓到重点。最重要的就是安全、抗震。在这个结构体就解决掉了,它的维护体基本上来讲它的变化就很多了,不承重的话事情就好办了,类似这种方式。也就是说提供一个有限度的架构,而且这个架构必须开放,它可以适应里面的变化,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变的。所以我们的柱子都是用(钢瓦)包的,不是用水泥土填的。农民不会把里面抗震的斜撑拉掉的,不会。通常我们会把跟抗震有关的放在外皮,通常都是用砖包掉。类似这种控制,而不是给它一个标准,标准很难的,台湾也是弄一大堆标准图,没有用。
郑实:我们上午说这个,卖的很不好,以前出一些,卖不出去。
谢英俊:而且我们如果画这个标准图的话,因为农民建房子一毛钱他都计较,我们设计的时候通常比较粗劣,我们没有办法深入到生产跟工艺,所以它应该是一个构造体系,它是一个工业体系,这样你设计这套的时候,其实已经包括它的工艺,它的生产都必须考虑。我们这个造价那么低,主要是我们设计的时候,包括生产各种的环节我们都控制住了,所以它才有办法价钱降到那么低。灾区应该没有比我们这个盖房子便宜的体系。
刘小青:通常一般农村的建设,每个平方米要多少钱?
谢英俊:如果不是在灾区的话,连工带料是680平米。
郑实:加起来差不多一千块钱吧。做一个学校下来是1200块钱。
谢英俊:但是这种东西,像现在我们的,农民只能打打杂,还是得请施工队。这个可以不用施工队,因为很多的我们架子起来以后,他一看他就知道怎么做了,因为你的尺寸什么都是定的,最多屋顶就是要盖盖瓦,主要的用意就是这样的,还可以用假砖旧瓦,这样造价就降下来。你只要跟农民抢活干的话,你就得想。他吃了饭他就可以干活。
刘小青:李先生说你们设计一种模型,模型使灾区的重建有可延展性,可复制性。可复制就是相当于一个工业化的模式化的生产,这样我觉得在四川那个地区,农民的这种建筑需求实际上千差万别的,如果成片都是一样的,没有区别的,没有特色的是否可以满足他的需要?
李邵建:我认为它不是一个固化的模型,不是我们做一个模型,因为建筑需要各方面的数据,关键我有没有这个数据,针对具体要求,这些信息数据化导入到这些模型之中,生成一个满足这个要求的模型系统,同时还可以用一系列工具分析它,譬如它的日照、能耗、抗震性能,可以模拟它。如果输进气侯信息,不同的地区,日照完全不同,山南山北应该怎么做?如果只是靠想象做平面的,做出来之后要么建成之后发现不实用,要么被捐建人不接受。我们是把数字绑定进来,形成一个可操作的数据模型,这个数据模型变成施工队或者农民非常懂的模型,他可以自己做。同时我们推荐你要达到这样的效果,你应该选用什么材料。当然将来的话,我们有意见,比如说他的上下水是否合理,他的沼气有没有自己形成内循环,是不是可扩展,这是我们想好的。一旦他要扩建,我们给想好了。现在房型还比较少,我们希望房型可以扩展。如果做得更好一些,我们也在参与国家的一些课题研究,就是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建设,能不能够把刚才其实老师已经提到的,在讨论农村是否要标准化?我的理解是我们要标准化一个方法论,而不是标准到发给全国,就这20种。我9亿农民,怎么可能只住20种房子?我觉得我们能做的事情就是在这方面提供我们的工具,这是我们要做的事情。
谢英俊:你讲的太抽象,大家听不懂,翻译一下。类似我们的(穿斗式)的构造,这几千年了。几千人都用这种构架。这个道理很简单,但是千变万化,我们就是要掌握这种原理,我们要做的就是解决这个。它的构造体系可以复制的,但是不是复制整个房子,房子我在这个开放式的架构里头,类似穿斗式变化无穷,就不会千篇一律,但是我们掌握的是基本的原型。这个要解决民居的问题,就是要克服这个问题。而不是你画一个房子,画一个房子,那完蛋了,你如何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