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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东茂名检验检疫局服务海上进口原油码头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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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由6条270多米长的锚链,将6根粗大的管桩固定在深海海面上,管桩承载着重达200多吨的橘红色圆形浮筒,浮筒底部连接着两条灯笼形的水下软管组成海底管线。当满载进口原油的超级油轮抵达浮筒后,只需联通管线接口,便可将每次约30万多吨的原油,输送到15公里外的岸上油库。这个装置,就叫“单点系泊原油接卸系统”,俗称“单点”。

  成立于1955年的中国石化茂名分公司(简称“茂名石化”),从油页岩炼油起家到加工天然原油,再到炼油化工一体化,如今,在国内500家大型企业中,排名第33位。

  1994年底,我国首个“单点”在南海湾海域建成,据说投资不到2个亿,但要建一座能接驳30万吨级大型船舶的码头,至少需要10亿元以上。如今,“单点”年均接卸来自世界各地的原油达1100多万吨,仅运输成本一项,年省开支2亿多元。

  茂名石化负责单点部的黄裕雄副主任对我们说:在“单点”的筹建、施工、试运行到正式投产的20年里,检验检疫是全程参与、全心投入、全力支持,说是茂石化发展的中坚力量,一点都不为过。

  海涌把小船拼命地摇

  应当说,“单点”从动议、构想、设计、筹建到投产,一路走来阻力重重。它的锚泊、三臂旋转、水下基盘、海底管线、系泊缆总成系统等,在那个年代都是一个个新课题。因为“单点”在国内的独一无二,主要设备虽从国外购置,但辅助设施、日常使用和维护等依然要在国内攻关。就从那时起,原茂名商检、动植检和卫生检疫局相关专家和技术人员便参与其中,从编制作业流程、安全上岗规定、完善登轮检验检疫监管设备的配备等,献计策、提建议,积累经验,摸索前行。

  番汝升是参与“单点”接驳第一艘油轮的卫生检疫人员之一,那年他29岁,是个科员,现在是茂名检验检疫局副局长。说起“单点”,就像是进入了他的专用频道,曾经的全情投入和煎熬心酸,似乎都演变成青春回忆,特别是他张嘴就笑的样子,就像18岁。他说:“1994年11月,第一艘使用‘单点’接驳的超级油轮到达锚地。当时天很冷,海上还有五六级的风,形成了很大的海涌,一波接着一波,小船就像是冲浪人一样,一会在面上,一会在水里,不断被抛起,瞬间又落下。船上的人哇哇哇吐成一片,好点的也是整个人趴在船板上跟着船摇来晃去。特别是到了登轮的时候,因为风大不能使用悬梯,所有人必须爬绳梯。那叫一个惨呦,人在梯上荡来荡去,一把抓不住,就会掉进两船之间被挤成肉饼,就是上去了,连累带吓,人就像散了架似的,没一点力气,但有一大堆的活在等着你……”

  现任茂名局办公室主任李劲松,提起他20年前第一次“单点”的艰难,也是一肚子话。“当时我负责动植物检疫,最苦的是7、8、9月的台风期和第四季度的寒潮严冬,还有2、3、4月的梅雨季节,这些时段登轮,可以说上一次、怕一次,那个浪叫高啊,很漂亮,但真吓人,海涌把小船摇的啊,每分钟都是高潮。晕船呕吐、食不知味,可以说把五脏六腑都折腾得紊乱不堪,在登轮完成各项检验检疫工作返回驻地没几天,下一艘船来了,折磨再次开始,没头没尾。”

  说起海涌把小船拼命摇的事,每个上过“单点”的人都有一本“血泪账”。连坐长途车都靠吃药坚持的吴维娜,1997年8月第一次上“单点”时,晕船药她一直随身带着,没上船就吃,上了船就用睡袋裹着躺地板,身边还放着一个预备呕吐用的水桶。那时她还是个小姑娘,有胆有心,啥也不怕,先后上“单点”6次,还参与抢救了一名患急性肝脓肿的阿联酋船长。她说,管它怎么摇,我就是睡,好歹都能撑下来,现在想想都是回忆。

  今年刚退休的曾海,在他52岁那年还在上“单点”。就在一次完成检疫任务后,因海涌很大,他从油轮的软梯上往小拖轮的甲板上跳的时候,一下把腰闪了,住院半个多月,确诊为腰间盘突出。如今,他走路的姿势不但僵硬而且身板很直。他说,这个根儿是去不了了,这就是“单点”留给他的纪念。

  阳光把海面拼命地照

  6月21日,采访组一行跟随茂名局工作人员前往“单点”,有了一次切身体验。

  那天7点吃早餐时,丁臻对我们说:“不要太饱,多饿着点坐船就不难受了。”丁臻是茂名局办公室副主任,在水东办码头曾工作10年,受到关照,始终没有登轮的机会,在她已进而立之年时,终于和我们一起成行。

  同行的还有负责此次登轮检疫的副主任科员苏燕辉,负责鉴定计重的科长梁树琛,负责采样的李俊杰,负责卫生除害的队长张绍富,加上船代、港监等有十五、六个人。送我们登轮的船如今条件好了许多,首先是大,有36米长、7米多宽,上下五层,是2942千瓦的回转拖轮,比以往的拖轮大了一倍还多。

  拖轮驶离港区,逐渐宽阔的海面尽收眼底。天,很晴朗,没有云,没有海鸥,只有湛蓝和湛蓝的交汇。海面,就像放学时涌出校园的孩子们,无规则高高低低地串动很有来势,许是轰鸣的马达声淹没了海面的合唱,使我们无从聆听这份热闹的喧嚣。也就在船头看了大约十来分钟,我们便感到胳膊和脖子等裸露处就有些发痒,一抬头,刺目的烈日凶凶然就像个青春期的小伙子,正对我们虎视眈眈。苏燕辉招呼大伙说:“进船舱吧,往下都是这个景色了,在船头站太久,皮肤会被晒伤的。”这话第二天得到应验,连续几天不退的那种灼痛,让此行更加难忘。

  在船舱里,我们和大伙聊了很多话题

  1965年出生的苏燕辉1994年进系统工作后,便没有和“单点”分开过。说起这些年的工作经历,他很少去形容什么,说自己不算老,只要能干就干下去,就没想过要变化什么,这就是一个岗位、一份工作,一路做下来,领导、同事包括企业的人,都很认可自己,成绩不多,也没出过任何差错,想想挺坦然。

  梁树琛1994从首都经贸大学商检专业毕业后,就分配到茂名局工作,现在是该局原油鉴定科科长,连续上“单点”至今。“我们科现在有5个人,每月有四五艘油轮到港,大伙换着上,苦啊、累啊、难啊、险啊一块担,都成自然了,就是我们目前这种状态,一种良好的工作状态。”只见平时很少说话的他脸色有些发白,表情却依然严肃。后来得知,他晕船挺重的。

  在船尾我们找到了李俊杰,他抗晕船的办法就是不在舱里待着。见着我们来了,他很快让出那片阴凉地、站在阳光下和我们聊。70后的李俊杰有些秃顶,白发很多,肤色红润,他说自己是晒不黑的人。“从2000年做到现在,风浪的大小都不是我们考虑工作是否开展的主要因素,你想,我们每次接驳的都是30万吨级的巨型油轮,每停留一天就是10万元的费用,你能说怕风、怕浪、怕太阳晒,就忍心多耽搁一天吗?不可能的事!所以,忍,是我们的常态。”

  上午11:40许,我们乘坐的拖轮来到了坦桑尼亚籍“航行者”号油轮下。面对巨轮,由衷感到海洋运输的巨量和庞然是如此盛气凌人、强势无比。仰望,成了我们的规定姿势。

  此时,烈日如焰的灼热和烘烤也如这艘巨轮般不可一世。那肆无忌惮的照耀,就像是一根根针尖,穿透薄薄的衬衫,刺入肌肤、扎入神经,令人烦躁难耐。

  从拖轮登上油轮,前后不过十来分钟,等我们每5人一组登上油轮进入船舱时,每个人的毛孔似乎都被全部打开,个个面红耳赤、湿漉漉的。再看窗外,烈日正酣,接下来将有一大堆的工作在烈日下的甲板上展开。

  热浪把空间拼命地蒸

  进入船舱后首先开展的工作是卫生检疫,从对每个船员开展体温测量,询问近期身体状况到对厨房、食品储藏室、杂物仓库检查是否有媒介昆虫、鼠患,对油轮航行期间产生的生活垃圾实施检疫消毒等,苏燕辉所带领的工作组便一直忙个不停,一个多小时后,他们降下了挂在桅杆上的黄色三角旗(检疫信号旗)。这时,边检、海关、海事及相关工作人员开始陆续登船,在船方提供的小活动室内,人员一下多了起来,空气中散发着阵阵体味、汗味和分辨不清的香水味,燥热开始弥漫,船里船外,处处都像一个大蒸笼,害得我们没处躲、没处藏,只能忍着。

  吃完船方提供的伊斯兰抓饭后,李俊杰带着协检员罗利恒开始对进口原油实施抽样工作。这时的甲板温度非常高,据说有五六十度,我们在甲板上跟随观看没多会儿,就觉得鞋底变得很软,迈脚抬脚时有种被粘住的感觉。李俊杰劝我们说:“你们到船头阴凉地去吧,我们穿的是特制的皮鞋,你们那种鞋受不了的。”

  在阴凉地,丁臻给我们讲了个故事。说很多“单点”人每年都要穿破三四双皮鞋。一次李俊杰因上船疏忽,穿了刚买的一双牌子很大的新皮鞋,工作一个流程下来,底子就被甲板融化了一多半。

  我们看到,李俊杰他们在船方人员的带领下,先后对17个油舱的3种原油实施抽样,每种油取3个舱,每个舱要抽取3个点,这次一共抽取了27个点的原油,平均每个点约耗时七八分钟。看着、算着,我们的心渐渐如海面波涛一般起起伏伏,无法平静。3个多小时后,等我们在船舱过道再见到他们时,李俊杰和罗利恒就像是刚从大海里被打捞上来一样,彻底湿透了。在休息室里他们连衣服也没换,就坐在沙发上睡着了,那睡姿一直保持到我们要下船的前一分钟。

  其实,如果不是我们的到来,在甲板上开展采样或者鉴定工作,他们的着装和个人防护都很特别。在跟随负责鉴定计重的梁树琛科长在甲板上工作期间,我们就看到一位中方的男性工作人员,用深色头巾把自己的头脸包裹得非常严实,几乎没留一丝肌肤在阳光下,我们特意连续拍了几张图片,就想记录下这个真实的工作状态,他们很配合,谁也没有躲闪。为了多角度,拍着拍着端相机的记者就不自觉地站到了涂着黑漆的输油管上,结果鞋底被烫化了,一细看,那可是双“鳄鱼牌”正品运动鞋,在这里,再好的鞋也同样经受不住甲板热度的考验。

  要说在甲板上工作时间最长、工作程序最为复杂、计算过程最为精确的,就属梁树琛科长主持开展的原油鉴定计重工作。船方、货物代理、收货方以及中介鉴定机构等,都是在同一现场同一卡尺确认、现场验算,一个数据不对,就可能造成各方的关注和疑问。所以,对每一个点的测量,有时要反复两三次,这就更延长了在烈日下的坚持和煎熬,忍耐成为这个时段的一个共同点。

  直到下午17:00许,对原油鉴定计重工作终于告一段落,丁臻笑着说:“总算熬到了头,这工作真的太艰苦了。”

  在返回陆地的海面上,梁树琛的精气神儿也渐渐得到恢复。他告诉了我们这样一组数据:1994年至今,就是这个“单点”,已安全接泊730多艘超级油轮,茂名局参与登轮检验检疫的人员达到3700多人次;共检验检疫进口原油1.4亿多吨,每年为企业节约滞港费等100多万美元;仅去年一年,已检出原油短重6批次,共计5934吨,并出具了索赔证书,为企业挽回损失360万美元,等等。

  傍晚19:20许,要下拖轮了,我们提议为参加此次登轮检验检疫工作的全体人员照张相,原本还嘻嘻哈哈的大伙这时都正经了起来。照完相后我们问大伙为啥要板起面孔,梁树琛说得好:“这是形象问题,不能太随便,每次我们都感到自己的工作是很神圣的。”

  啊,“单点”,这份被视为神圣的工作,留给我们太多的感慨……

作者:张启甲 陈书艳 来源:中国国门时报 发布时间:2013年07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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